第五回与魔同欢
「谁叫你脱里边的!只把外边的裤子褪下一点……褪到腰下就行。」崔采婷没好气地嗔道。
小玄这才回过神来,赶忙提起内裤,依言将外裤褪到腰下,满面通红,心中连连暗骂自己:「该死该死!都怪那册春意儿,老叫我想入非非!」
崔采婷凝目盯住他的腹部。
虽是午后,但锦绣阁藏于逍遥峰的荫凉处,周遭俱是参天古树,阁内清凉幽暗,只见小玄的腹前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晕,原来在他脐眼之内竟含有一物,平滑洁白,宛若明玉,更奇的是其上竟匪夷所思地镂刻着细小花纹,既似铭文又像符篆,诞异之至。
小玄自从懂事以后,就一直对身上的异样感到奇怪,曾经问过崔采婷,却皆得含糊以应,渐渐便习以为常了,今日见师父又再关注,忍不住问道:「师父,我肚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?」
崔采婷表情变幻不定,一双妙目只勾勾地盯着他的腹部,如痴似醉半晌未语。
小玄有点不自在起来,嗫嚅道:「师父,你怎么了?」
崔采婷身子微微一颤,似从梦中醒来。
小玄隐隐觉得腹内之物有些名堂,又问:「师父,我肚子里这个……」
崔采婷打断道:「不用问,到了该让你知道时,自然就会告诉你!」说着从怀内摸出一条大红巾子,撒手一甩,落霞般向小玄飞去。
小玄腰上微微一紧,已见那条大红巾子缠在腰头,裹围住腹部,不解问道:「师父,这是什么?」
崔采婷道:「这条汗巾子唤做焰浣罗,乃用炎洲火光兽的皮毛织成,亦为我教宝物,只要扎在身上,日夜俱能提升使用者的火行潜能,虽然缓慢,但天长日久的积累下来,自也可观。你性属火极,所习的又是火行系功法,这条巾子,对你的好处应是非浅。」
小玄大喜,连声向师父道谢,思道:「师父适才说,我们出山就送每人一样宝物,怎么却给了我两样?我常觉得她对我时好时差,如此看来,其实内里是疼我的,只不过有时严厉了些吧……」垂头细看,见那红巾绣有许多符纹篆迹,其上赤光缓缓幻变,如焰晃动,煞是奇妙。
崔采婷继道:「这焰浣罗冬暖夏凉,水火无侵,不生汗渍,从今以后,你再不必取下来,就是睡觉沐浴时也不可解掉,知道吗?」
小玄满口答应。
崔采婷似不放心,又再叮嘱道:「下山之后,你若是偷偷解掉,我定重惩不贷!」
小玄虽觉有些奇怪,但仍点头应是,心想:「既然对我有好处,我为何要解掉?我要是偷偷解了,你又如何能知?」
崔采婷道:「好,你可去了。收拾好行装,不必带的就别带。」
小玄提裤整衣束好腰带,将八爪炎龙鞭绕在臂上,欢天喜地的去了。
小玄出了锦绣阁,立奔到逍遥峰后山脚下的一个无人处,迫不及待地抖开炎龙鞭,运起离火诀挥舞起来,顿见火龙疾窜,赤焰飞腾,鞭到之处石开木破,威力不知比赤炼索大了多少倍,一时如痴似醉欲罢不能。
正舞得酣畅淋漓,忽听旁边有人叫道:「厉害厉害!了得了得!」
小玄收鞭瞧去,见树后探出个大头,立时认出那人,欢喜道:「黑大哥!你怎在这?」
那人出来,生得粗眉细眼大鼻巨口,身高近丈,魁梧非常,原来是逍遥峰北面大风岭上一只修炼得道的熊罴精,自名黑无霸,与小玄十分交好,彼此称兄道弟。
他捡起一块给小玄抽断的石头,见断处竟呈熔浆凝固之态,惊呼道:「我的天,半月不见,你的功力居然提升了这么多!」
小玄扬扬手中的炎龙鞭,笑道:「不是我功力升了,而是换了兵器。」
黑无霸一瞧,立知是非凡之物,讨过去细细把玩,馋得口水差点没流出来,道:「这是什么神兵?你怎有的?」
小玄美滋滋道:「它叫八爪炎龙鞭,是师父送给我的出山礼物。」
「原来是仙家珍宝,无怪耍起来如同火龙一般,适才我老远就瞧见这边赤光飞腾,这才跑过来看哩。」黑无霸大赞了一会,又道:「老弟你终于熬出山了?
哈哈,这可得好好庆祝一下,今儿桃花大姐邀我们赏花,你何不过去一起聚聚,顺道把这神兵让大家欣赏欣赏。」
小玄想了想,道:「也好,我明天就要随师父下山去了,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,正好跟大家道个别。」
黑无霸道:「这就更应该热闹一下哩!」拉着他便要走。
小玄道:「许久没见桃花大姐了,怎好空手白脚的去……我先回去拿一样东西。」
黑无霸脸上白了白,道:「那……我在这里等你,逍遥峰我是再也不上去啦,免得又像上次碰见那个小姐姐,嘿,模样生得倒好,却凶巴巴地骂我是妖怪,说没两句一刀子就捅了过来,幸好我逃得快,不然定叫她给宰了!」
小玄笑道:「是我三师姐,恶婆娘一个,别人都没她那么凶的。大哥请稍等,我很快就下来。」
黑无霸等了半柱香光景,果见小玄飞步回来,手里提着只葫芦,遂问:「里边有什么好东西?」
小玄笑道:「待会便知,有你一份。」两人施展腾飞之术,一同往逍遥峰之南的玉泉谷奔去。
不到半个时辰,两人已到了玉泉谷,但见桃树株株,绵延数里,真个灿烂如焰。行至深处,却有一座傍溪庄园,门楣之上横着一只大匾,写着「华浓庄」三字。
两人入内,即有庄客迎住,引到后花园,见桃花茂盛处摆了桌筵席,席上尽是美酿佳肴,已有数人围座,十分热闹。
黑无霸叫道:「你们瞧瞧,我把谁带来了!」
那些人转头望来,立时纷纷起身笑迎,为首一个丰腴美妇,正是庄中主人玉桃娘娘,乃修炼得道的桃花精,已有千年道行,笑道:「哎哟哟,这不是小玄么!我还道你忘了姐姐呢。」
小玄忙上前见礼,那些人大多认得,皆是千翠山上的得道精怪,其中有一白猿精,自名袁自在;一花蛇精,自号黑白公子;一蜈蜂精,自称飞天将军;一赤蛟精,自命闹海大帅;唯余一个黛眉水目的妖娆女子不识得。
玉桃娘娘拉过那女子,笑笑介绍:「这是你绮姬姐姐,新搬来咱们千翠山的高人,前阵子无霸为了争地盘打上门去,在她手里栽了跟头,回来邀了飞天和闹海去讨面子,结果又都吃了大苦头,不得不服,如今大家都做了好朋友,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啊。」
「这么厉害啊?」小玄心中惊讶,将信将疑地朝旁望去,见黑无霸、飞天将军同闹海大帅三个皆面露尴尬赧颜干笑,方才信了,朝作了一揖道:「姐姐好。」
绮姬在他脸上深深地瞥了一眼,嫣然道:「你就是崔小玄啊,常听大家说起你呢。」
小玄笑道:「说我什么呢?」
绮姬道:「说你是仙家子弟,却没什么架子,而且为人爽快得很,有什么好东西,都肯拿来跟大家分享。」
「哪里哪里,大家都是好朋友嘛。」小玄有点不好意思。
黑无霸大声道:「各位各位,小玄终于出山了,还得了一件上上神兵,大家快来瞧啊。」
「出山了?恭喜啊恭喜啊!」众人围了过来,小玄捋起袖子,把绕在臂上的炎龙鞭一圈圈解下,递与他们玩赏。
众精怪都是识货人,这个争那个抢,只瞧得啧啧称奇,纷纷赞道:「果然是仙家神兵,好东西!好宝贝!」
玉桃娘娘招呼道:「大家都入座吧,咱们边吃酒边欣赏,再听小玄说说这宝贝的来历。」
众人入座,把盏同欢,听小玄说炎龙鞭是由八爪炎龙的筋、鳞、髓所制,个个越发惊叹。
闹海大帅道:「我虽名闹海,但这八爪炎龙却是惹都不敢惹的,唉,小玄有了这宝贝,怕是能跟我打个平手了。」
袁自在道:「这就奇了,上次你跟小玄比试,好像就输了一招啊,敢情小玄多了这件神兵,却反而不如从前了?」
闹海大帅黑面透赤,淡定道:「那次不过是酒喝多了,让了小玄一招,嘿嘿。」
黑白公子啐道:「你若不笑,人家还不知你心虚哩。」
众人一阵哄笑,嘲声潮起,频频举杯欢快畅饮。
直至酒酣,小玄从身上取下葫芦,道:「我明日就要随师父下山了,不知何时才能回来,这里边是我平日自制的丹药,唤做凝华丹,用料颇为稀罕,今儿请大家尝尝,算是辞行。」
黑无霸喜道:「妙啊,我最喜欢吃小玄做的仙丹了,又香又补!」接过葫芦,往木碟一倒,竟有百十粒珍珠般的丹丸滚出,芬芳扑鼻,迫不及待地拈起一粒放入嘴里,只觉入口即化,甘香异常,大叫道:「好吃好吃!比前几次做得都好吃。」
众精怪俱是修炼之士,最喜这类提元助气的仙家丹药,个个吃得津津有味,片刻间便已将凝华丹一扫而空。
黑无霸舔舔嘴唇,叹道:「好好,的确好!果然是仙家之珍,吃了之后,整个人都清爽哩,可惜太少啦,不够喉!不够喉!」
绮姬白了他一眼,道:「还嫌少?你道是在吃炒豆子么!这百十粒呀,不知小玄得花多少心血才能做成呢。」
小玄笑道:「你们喜欢,等我回来再做。这次去外边,倘有碰上什么好东西,定也给大家带些回来。」
袁自在问:「小玄啊,你这次出去,可有什么好行囊么?」
小玄道:「我去年做了只法囊,请我二师姐加持过收纳法诀,装一马车的东西没问题。」
袁自在哂然一笑:「才这样啊,小意思,来,老哥送你样宝贝……」他从腰上解下只灰色编织囊,递与小玄,接道:「你瞧瞧我这只囊儿如何。」
小玄翻来覆去地瞧了半天,不好意思道:「袁大哥,小弟眼拙,实在看不出这囊儿有何奥妙。」
玉桃娘娘笑道:「自在的这只囊儿呀,还真不简单呢,你别瞧它不大,却能装下不少东西哩。」
小玄道:「难道不只一车?」
袁自在得意洋洋道:「告诉你吧,它叫如意囊,能把我整个菜园子里的瓜果蔬菜一股脑全装进去哩!」
小玄曾到过他的菜园子,印象中约有七、八亩大,难以置信道:「这等神奇?」
袁自在道:「你晓得它是什么做的?」
小玄道:「袁大哥请说。」
袁自在道:「那是我三百年前云游四海时,在青丘遇见一棵不知已有多少年月、粗达上百围的奇树,打跑了守树的精怪,取其藤做成的,又加持了我自家所创的收纳法诀,方才有如此奇效,如今送与你,路上或许用得着。」
小玄惶然道:「这等贵重之物,小弟怎敢受用。」
袁自在臂搭他肩膀道:「老弟啊,咱们逍遥中人哪分什么贵贱轻重,只要投缘合契,又有什么不可的。你若不好意思,那我也不好意思啦,难道要我把适才吃下去的丹儿都吐出来还你?」
小玄仍在犹豫。
绮姬在旁道:「嗳,别婆婆妈妈了,这可是袁大哥的一片心意,你就要了吧。」
小玄想起一路上要收集许多材料,此物正好大派用场,终于道:「那真谢谢袁大哥了!」
袁自在道:「这如意囊还有样妙处,就是能分门别类储藏物品,互不相扰…
…」当下将使用之法传给了小玄。
小玄满心欢喜,连连道谢。
玉桃娘娘唤人取来一只青瓷瓶儿,里边插着支独蕾桃枝,笑道:「小玄啊,你既要下山了,大姐也有样东西送你。」
小玄见那桃枝茎身剔透,蕾嫩如粉,惊喜道:「这桃枝怎么如此独异?好漂亮呀。」
玉桃娘娘道:「它是这谷中一株千年老桃之上的唯一一根,与众不同,至于为何独异,我也不大明白呢。」她朱唇微动,似念了什么诀儿,众人眼前一晕,不知从哪忽然生出缕缕淡雾。
玉桃娘娘道:「夭夭,你来为大家斟酒。」
桌心的酒坛子竟然随声而起,平平稳稳地飘浮着,自行向众人杯里一个个倒酒。
众人俱感诧异,黑无霸张着大嘴道:「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」
玉桃娘娘微微一笑,朝酒坛子道:「夭夭,你现出身来吧。」
众人旋见酒坛子上现出一双晶莹如玉纤巧秀气的手儿来,接着是雪似的皓腕,嫩绿的罗袖……随着淡雾消散,席上已多了个颜似桃花唇红齿白的小女孩,如烟若纱地悬空飘浮,正抱着洒坛子往众人的杯子里斟酒。
黑白公子微诧道:「夭夭?桃之夭夭……这姑娘是桃枝上的精灵么?」
玉桃娘娘微笑道:「正是,她眼下只是初初炼化成人形,尚且不太会说话,但我已教了她一点点幻术和一些简单的事儿,譬如端茶倒水,做点什务事儿什么的。」她转面对小玄道:「你就把她带回去吧,路上也好有个人服侍。」
小玄一愣,赶忙摇手道:「这怎么可以,我不用别人服侍,而且我师父也不会同意的。」
玉桃娘娘笑道:「夭夭初成人形,每日至多只有一个时辰能出来,其它时候皆得待在桃枝里边,你只要小心些儿,别人谁会知道。」
小玄只觉大大不妥,连声道:「不行不行,大姐的美意我心领了。」
绮姬笑嘻嘻道:「这小丫头模样可好了,你当真舍得不要?」
小玄道:「姐姐莫取笑,我当真不能要。」
玉桃娘娘道:「夭夭天生异质,一成人形就具雾化之能,而且还算有点资质,学东西甚快,乃我千百个孩儿里边最得意也疼爱的一个,我把她送给你,实是抱有点私心,望你能把她带去外边走走,或可遇得机缘,永远化成人形,乃至修成真果,小玄你真的不肯吗?」
「这个……」小玄头大如斗,心忖此事若给师父知去,那可不是说笑的。
夭夭正在往他杯里斟酒,天真甜美清纯如水,极是可人。
玉桃娘娘举起桃枝一招,将夭夭收了回去,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下,不再说话。
黑白公子摇头道:「郎心如铁哦。」
闹海大帅哼哼接道:「薄情寡义呀。」
黑无霸阴阳怪气再道:「惨绝人寰呐。」
小玄终于崩溃,哑声道:「好吧,那我带她出去试试,万一不行,只好赶快送她回来。」
玉桃娘娘大喜,倾身附到他耳边,传与召唤之术,末了道:「夭夭很好带的,平时只用清水养着就行,若有闲暇,则采集些干净露水给她最好。」
小玄连连点头应是,将桃枝插入青瓷瓶内,一同收入如意囊,系在腰里。
众精怪纷纷举杯,齐来敬酒,彷佛他做了件大善事一般。
绮姬坐在小玄旁边,更是殷勤劝酒,问东问西声娇语涩,惹得少年面红耳赤。
不觉天色渐暗,园子里上了华灯,玉桃娘娘又命人摆上晚膳,膳罢接着再饮,众精怪皆是酒中高手,此时也不由有些醉意,飞天将军忽道:「痛快痛快!真是痛快!往时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,难得齐聚,何不趁今日都在,咱们来个金兰结义,往后彼此照应齐享逍遥!」
黑无霸一听,立叫道:「对对对!我们都居千翠山上,早就该成一家人了!」
黑白公子道:「我觉得不错,谁有异议么?」
绮姬笑吟吟道:「我没有。」一双媚目望向小玄。
小玄大为踟蹰,心忖:「他们虽非恶类,却属精怪,我跟他们混在一起,已是不妥,倘若再与他们结拜,给师父晓得,还不把我一脚踢出门墙去……」
绮姬又道:「我是没有,只怕有人不大愿意哩。」
众精怪已瞧出小玄在犹豫,一时俱默不作声。
小玄冷汗悄冒,不知如何是好,干笑了两声。
飞天将军终于忍不住开口,大声道:「罢罢罢,算我多事!人家是名门正派仙家子弟,岂肯与咱们邪魔外道纠缠一起,结义之事,再亦莫提!」
小玄最受不了这话,心中突突狂跳,猛然豁了出去,大声道:「我愿意同大家结义金兰,祸福共当!」
黑白公子乜目道:「你可想好喽,莫待明儿酒醒了后悔。」
小玄坚决道:「绝不后悔。」
众精怪大喜,黑无霸在对面大叫:「好好好!这才是我的好兄弟!」当下柱香齐跪,拜天祈地,结义金兰。再又论长道序,尊已过千岁的玉桃娘娘做了大姐,接下依序为袁自在、飞天将军、闹海大帅、绮姬、黑白公子、黑无霸,崔小玄最末。
诸礼行毕,黑无霸高擎酒盏,欢呼道:「来,为我们千翠山八仙今日结义…
…」
飞天将军截住道:「我们哪里是仙,为何硬要往那仙字上靠,俗!俗!还是叫八圣吧!千翠山八圣,岂不愈威风耶?」
虽说更俗,但众人齐声叫好,放怀痛饮,不知几时,已是个个酣畅人人酩酊。
绮姬半支娇躯,用肘碰了碰旁边伏桌的小玄,吃吃笑道:「喂,不行了么?」
小玄挣扎撑起,冲冲道:「谁说的,咱们再战三百杯!酒!酒在哪?酒来!」
绮姬摇摇头,烟目斜乜着他道:「输你了,不喝啦。」
小玄哼哼道:「也罢,谁再来战?无霸!无霸?」游目四顾,却见席间东倒西歪了一片。
绮姬笑嘻嘻道:「他躺地上呢,小弟,你也别喝了,姐姐送你一样礼物要不要?」
小玄大咧咧道:「要啊,快快献来!」
绮姬起身,一把牵住他的手腕,道:「这里可不能给你,跟我来。」
小玄勉力支起,踉踉跄跄地跟在后边,随她离席而去。
转眼到了桃花深处,绮姬望望四周,笑道:「这里好不好?」
小玄如置花海之中,大舌应道:「很漂亮,好多花啊。」
「坐下来。」绮姬拉他坐在如茵的碧草上,一臂支地,双腿横并,摆出了个优美而诱人的姿势,轻纱似的月光透过顶上繁密的花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,如梦似幻。
小玄随之坐下,迷惑地瞧了瞧她:「五姐姐……礼物在哪?」
「就在你跟前啊。」绮姬笑吟吟的,削肩柔柔一缩,半边罗衫滑落,露出了如凝脂般的肌肤。
小玄心头蓦尔剧跳。
绮姬上身缓缓倾去,妖媚的眼里满是诱惑,微喘道:「姐姐就做你的礼物好不好?」
两人贴得太近,小玄不由自主张臂将逼至身前的女人扶住,立觉一双柔臂蛇般缠绕上脖子,接着唇上一软,已给两瓣甜甜的烫唇粘住,他何曾尝过这等滋味,不禁口干舌燥百脉若沸。
绮姬将小玄轻轻推倒,朱唇游移,从他脖子、胸膛……一路慢慢吻下,两手随程松解衣衫。
小玄隐觉不妥,但他正值年少,血气方刚,此际又是酩酊酣醉,哪里还能多想,迷糊道:「五姐姐,你……你做……做什么?」
绮姬在底下腻声道:「良辰美景,岂可白白辜负,咦……」隔裤捏着了一根出奇巨硕的东西,滚烫而坚挺。
小玄呻吟一声,浑身绷紧。
绮姬满面讶异,急急松了他的腰带,扒下裤子来瞧,顿时一阵酥软,低呼道:「天呐,上边斯斯文文的,怎么底下却有根这样要命的宝贝!」
小玄欲要去捂,挣扎坐起,却见绮姬长身而起,压在身上,春情荡漾道:「想要抱姐姐是么?帮我把衣裳脱了。」
小玄战战兢兢地依言而行,手忙脚乱。
绮姬吃吃笑道:「怎么这样笨?难道没脱过女人的衣服吗?」
小玄面烧耳烫地点了点头。
「你没……没有过女人?」绮姬盯着他,眉梢眼角尽是惊喜。
小玄又点了下头。
绮姬大喜,原只贪他是仙家子弟,元阳精纯,不想还是个处子,暗忖此君的阳精必定奇补,笑靥如花道:「无怪你笨手笨脚的,来,莫慌张,姐姐教你。」
自解霓衫,半褪罗裙,只余一件小小的杏色肚兜儿,牵着他的手往身上各处摸探。
小玄只感所触无不如脂似玉,柔软滑腻,鼻间尽是撩人香甜,周身欲焰如焚,彷佛梦中。
绮姬趁着月色瞧去,见他剑眉星目神采秀异,心中更是淫情汲汲爱欲恣恣,跨身骑坐在男儿腿上,娇娇翘起雪阜,用柔荑把住阳根,轻轻引往自己的玉蛤,娇喘滴滴道:「来哟,姐姐让你尝尝天地间最美妙的滋味……」
小玄模糊睨见女人花底的妙物,心脏几欲蹦出胸腔,战战迷迷地朝前挺去,突感绮姬身后似有什么晃动,抬头望去,猛见一条奇形怪状的异物,还道是醉得眼睛花了,用力眨了两下,定睛再瞧,刹那目瞪口呆,全身俱僵。
原来在风情万千的美人身后,竟竖着一条通体青碧、粗如水桶的尾状怪物,如钩前弯,末端还有一根无比诡异的可怖巨刺,正于月前颤颤巍巍地抖动。
第六回龙嬉浅水
这一惊非同小可,小玄几欲虚脱。
绮姬并未觉察,见小玄裹足不前,眼波似醉地喘息道:「小冤家,怎么了?」
小玄冷汗直冒,昏昏思道:「我的天,原来她是个蝎子精哟!」
绮姬手牵足勾,妖媚入骨地娇嗔起来:「快呀,你瞧姐姐都湿坏了!」
小玄奋力一挣,猛将酥了半边的绮姬掀开,提裤爬起,面如白纸道:「五姐姐,我可能喝……喝太多了,头痛得很,而且……而且时候已经不早,明天一早就要动身,我得回去了。」转身就溜。
「什么?」绮姬伸手拉他,却没捉住,嘤咛道:「笨蛋,你给我站住!」
小玄逃得更快,眨眼已消失在桃海之中。
绮姬气鼓鼓地怔了一会,忽然发觉身后竖起的巨尾,这才恍然大悟,恼得直跺脚儿,恨恨地连骂自己:「该死该死!你这东西!怎么偏偏在这关头上露出来呀,呜……竟把一个千载难逢的妙人儿无端端吓跑了!」
原来她是一只已有六百多年道行的碧蝎精,因为先前酒喝得太多,加上吃了小玄的凝华丹,神酣体畅,不知不觉就显露了部分本相,现出魔尾,致使美事成空。
「崔小玄,你跑不掉的!」妖精恨恨道。
小玄慌不择路地逃出华浓庄,奔离玉泉谷,一气跑回逍遥峰上,但见满天星光,不知是何时辰。
回到自己房中,方才松了口气,酒劲又再上涌,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,但想起行李尚未准备好,只得勉力支撑,收拾该带之物。
他解下系在腰上的如意囊,瞥见里边的独蕾桃枝,昏昏笑道:「还是把你拿出来好了,免得闷上一夜。」顺手取出,将插着桃枝的青瓷瓶放在桌上,记得玉桃娘娘说用露水养着最好,喃喃自语道:「我站都站不稳了,哪有功夫帮你采集露水,嗯,就先用这个吧,补极了的……」却是取了一颗凝华丹,丢在青瓷瓶的清水里泡着。
小玄摇摇晃晃地继续收拾东西,忽然想起一物,走到床头,从枕下摸出一本册子,正是他前阵子在山下小镇上偷偷买回来的春宫儿,笑嘻嘻道:「这个可不能忘掉了,带在路上,无聊时才好解闷。」
他随手翻了两页,立时想起适才的荒唐来,心中一阵销魂,再翻两页,瞧着春宫图上的颠鸾倒凤,脑海里尽是绮姬的水眸朱唇雪肤玉肌,不觉有些后悔起来:「管她是什么呢,又不会害我,怎么傻乎乎地跑回来了?」
接往下想,却怎么也记不起那花底的妙景,昏昏思道:「不知女人那里倒底是啥模样?适才拚死也该瞧上一眼呀……」正在心猿意马,忽听旁边有人道:「喂!你在瞧什么呢?」
小玄大吃一惊,抬头猛见水若立在跟前,慌忙把春宫塞到枕下,生气道:「你……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?」说完便想起,这师姐来找自己好像从没敲过门。
「敲什么门!门又没关。」水若疑惑地瞧了瞧他,接道:「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?咦,好大的酒气,你喝酒了?」
小玄道:「哪有啊,你……有事吗?」
「没事就不能来么!今儿师父给了你什么宝物呀?拿来我瞧瞧。」水若东张西望。
小玄脑瓜里晕乎乎的只想睡觉,为了快快打发走她,只得捋起袖子,将缠在臂上的炎龙鞭解下递去,随口道:「师父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呢?也让我看一下。」
「没带来,一般得很,师父给小婉的那件才叫棒哩。」水若翻来覆去地看鞭子,悄将真气注入,见没什么变化,又改运灵气,结果仍无丝毫反应。
「是什么宝物?怎……怎么个棒法?」小玄大着舌头问。
「一支笛子,叫做土灵笛,能将使用者的召唤土精术的威力提升一倍,下午我叫小婉试试看,她居然同时召唤出了八只土精哩。」
「哇,这么厉害!」小玄听得直吞口水。
水若挥鞭抽向空处,甩了个脆响,觉得无甚特别,问道:「你这鞭子叫什么?有什么妙处?」
小玄扶头道:「叫做……叫做八爪炎龙鞭,明儿再……再告诉你怎么用它,你先回去吧,我……我困死了。」
水若蹙着眉儿瞧了瞧他,倏尔跨前一步,闪电般从枕下掏出春宫来。
小玄大惊,扑身去抢,却给她用一个漩涡术摔回床上。
水若哼道:「这样紧张……莫非师父偏心,私底下还传了你什么秘籍?」翻开手上的册子,只瞧了两页,蓦地耳根红透,愣住道:「这……这是……是……」
小玄狼狈万分,无力道:「快还我。」
水若这才回过神来,俏目怒视,羞恼交集道:「臭猪头!你要死啦,竟然偷偷看这种下流东西!」
小玄嗫嚅道:「这么紧张干嘛,瞧瞧又有何妨……」
「什么!真无耻!不要脸!」水若大骂,越想越气,突然三两下将春宫册子撕得粉碎。
小玄从床上蹦了起来,惨叫道:「别撕啊,好不容易才买着的呀!呜……我的书哇……」
「还好意思心疼哩,崔小玄,我真替你害臊!」纸碎如凋谢的花瓣四下纷落,水若拍拍手儿,一副为民除害大义凛然的光辉模样。
小玄青着脸大声道:「你……你撕的是我的书,赔还我来!」
「啊哈,你还有理是不是?」水若双手叉腰:「居然有胆子跟我顶嘴了,一定喝了不少酒!适才你偷偷跑下山去了是不是?」
「喝酒怎么啦?师父又没不许我喝酒,你管得着!」小玄梗着脖子,酒气狂喷。
「喝一点点可以,酗酒就不行!我是你师姐,自然就管得着你!」水若更是生气,脸上却倍添丽色。
「我就喜欢酗酒!我就是要酗酒!你又如何?」小玄倾身向前,怒目挥拳。
水若秀眉一挑,丢了手上的炎龙鞭,冷笑道:「干嘛?想打架是不是?」
「怕你不成?我……我……今天我定要教训一下你这狂妄自大多管闲事的小恶婆!」小玄心疼无比,再想起她平日屡屡「欺压」自己,终于爆发出来,一拳就朝女孩脸上砸去。
「还真敢动手呀,你的皮定是痒了!」水若大怒,不慌不忙抬臂一格,用腕把飞至面前的拳头带歪,另一掌无声无息斜里切出,正中小玄的胁下。
小玄剧痛钻心,咬牙反肘,疾撞水若,又给她轻松卸开,额头上一下爆震,却是给她用拳眼敲着,怒痛交织中双拳狂舞,状若猛虎。
水若运起水灵真气,连施漩涡术,将小玄的攻势尽数化解,连衣角都没让他粘着丁点。
小玄满地踉跄,酒劲偏偏还似在往上涌,拳脚散乱,哪里还有什么章法,急恼中瞥见地上的炎龙鞭,一个滚地,抄在手里,他擅长鞭法,精神顿振,一招「游龙出海」从侧下甩起。
水若猝不及防,侧步急闪,只听「哧喇」一声,罗衫撕裂,右肩上已经挨了一下,怔怔思道:「这人居然用鞭子打我哩……」
小玄鱼跃而起,见她身上的罗衫竟给鞭子撕下一大幅来,不但雪肩坦露,还露出一痕葱绿束胸,不禁吃了一惊,心中却倏尔荡漾:「她里边穿的原来是这种东西哦……」
水若面赤如血,咬牙叱道:「怕你用兵器么!就让你用兵器!」心里捏着诀儿,一个天池嬉波步游走攻去。
小玄知这步法厉害,急忙挥鞭阻击,但醉中手脚松缓,眼前一花,已给她欺身入怀,「叭」的一声,脸上蓦然辣痛,却是吃了记清清脆脆的耳光。
水若冷笑道:「这下是代师父教训你的!」不等小玄回神,已梦幻般出现在右侧,又在他颈上劈了一掌,道:「这下是代大师姐的!」
小玄一阵晕眩,奋力反击,不知是因慌张还是酒喝得太多,急切间离火诀居然提不起来,哪里是水若的对手,身上接连中招。
水若在他胸口击了一拳,咬唇道:「这一下是代二师姐的!」
虽然力道都不太重,但小玄已给打得晕头转向,心里渐渐发毛,忽然生出一种远非对手的感觉来:「原来小恶婆这么厉害的!偏又碰上我今晚喝多了,倒楣啊倒楣……好汉不吃眼前亏,改日再找她报仇!」斗志一失,转身就向门口逃去。
水若得意道:「想逃么!」仍旧不依不饶,挥袖甩出,水灵真气凌空疾吐,双臂再向内圈一勾,竟将奔到门边的小玄硬生生扯了回来,一脚飞起,正中其股。
小玄朝前跌出两步,重重踏住,突似凝固了一般,纹丝不动。
水若踢了这一脚,爽得气儿消去大半,飞步上前,笑道:「这下是我自己的!还有一记是小婉的。」方要再打,猛见小玄缓缓转身,脸上竟现出一副从未见过的骇人神态,既非狰狞又非凶狠,却感无比震慑,不由一呆,失声道:「你…
…你……怎么了?」
小玄如中魔魇,垂目平静道:「你可以打一个男人的头,你可以打一个男人的脸,但是!你绝不可以踢一个男人的屁股,因为……」他抬起眼皮,一字一顿道:「这是男人永不容侵犯的最后尊严!」
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水若瞧着他的脸,吓得花容失色。
「谁踢我的屁股,我就要让他痛悔一辈子!」小玄大喝,掣鞭照她兜头劈下。
水若也似魇住,竟然不知闪避,只惊恐地瞧着已至眉心的赤鞭。
小玄出乎意料,突然心生不忍,向旁一扯,卷住了她的左腕……
水若给他带得身子一歪,右腕蓦紧,也给炎龙鞭卷住。
小玄心明自己不是她的对手,若不趁此将其制住,等下就有吃不完的苦头,箭步上前,运起离火诀并指点向她的小腹,封了丹田。
水若真气尽闭,骤难适应,立时软软萎坐于地,想要爬起,已给小玄扑身压上,惊慌道:「你……你做什么?」
小玄怒不可遏,擎拳欲打,却又下不了手,恶狠狠地盯着她粗喘。
水若闭目前迎,酥胸高高挺起,大声道:「你打呀!有胆你打啊!」
小玄怒道:「你道我真的不敢么?」瞧瞧她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,依然下不了手,却又想不出什么惩罚她的法子。
水若给他压得俏脸生晕,叫道:「不敢打是么,那就放我起来!」
小玄瞧见她那罕有的羞涩模样,心头又是一荡,目光不知不觉落到了裸露的酥肩之上。
水若心如惊鹿,避着他的灼热目光,慌张道:「你瞧……瞧什么!快放我起来!」
「我偏不!你又怎样?」小玄一脸无赖,更加放肆地继续瞧她肩膀,心中生出想要用手摸一摸的强烈渴望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下流!」水若挣扎起来,一枚用墨绳系住的胸坠从衣襟里掉出,却是只冰蓝色的玉麒麟,歪斜地悬挂在她胸前,彷佛正用妖异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小玄。
小玄用力压制,纠缠之中,手臂无意间碰到了她的酥胸,登时如遭电殛,所触部位一阵发麻,心头剧跳。
水若低嘤半声,赶紧咬唇刹住,哪敢再动,忽然道:「不玩了,你起来。」
小玄哼哼奇道:「你撕了我的书,又踢了我屁股,现在说不玩就不玩了?」
「那你要怎样?死猪头!臭猪头!适才我大意了,有种放我起来再打过。」
水若气急败坏。
「还敢骂我?」小玄陡将怒气化做勇气,探手扣住了她的酥肩,只感温软滑嫩宛若凝脂,心头一邪,倏地扯住裂开的罗衫,用力撕下一幅来,里边的束胸露出更多,隐约可见细幼的闪亮花纹,显然是用极佳的绸缎做成,绝非这南疆僻处能有之物,忽想起她前年上玉京探家时,曾带回来一车子衣裳,说不定这条葱绿束胸就是其中之一。
水若大惊,脸色煞白:「你……你想干什么!」
「终于找到收拾她的妙法了!」小玄心中大乐,盯着她那惊慌表情,一脸邪魅地笑道:「你撕我的书,我也撕你的衣服,这不是很公平么?」
「什么!我……你敢再乱来,我……我……」水若大慌。
「你怎样?」小玄飞手又将她的罗衫撕下一大幅来,见那条葱绿束胸不单将肌肤衬得如冰似雪,还勒得周围粉肉微微隆起,不觉口干舌燥。
「你还撕!」水若急得差点哭出来。
「那本书一共有二十一页,这会我只撕回了你三下,还差十八下呐。」小玄眯着眼睛道,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挺坏,心中一阵邪恶的快活。
水若一听,几欲晕去,心想再撕两下,恐怕自己就要光洁溜溜了,大叫道:「崔小玄,你敢再……撕,我一定杀了你!」
小玄突然一醒,心忖道:「她尚能运用灵力,若是使出什么法宝灵咒,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哩!」赶忙运起离火诀,并指朝她天灵一点,又封住了泥丸宫。
水若这才想起本来还有灵力可用,懊悔得再次挣闹起来,但如今丹田及泥丸被封,真气、灵力皆闭,身上只余寻常力气,哪能奈何得了捆住双腕的八爪炎龙鞭。
小玄奋力压制,纠缠中肌肤厮磨,给之撩惹得浑身发烫,猛一眼瞥着衫里怒拱的如雪蛮腰,更是百脉俱沸,先前在桃林里给绮姬点燃的情欲如焰爆发,颤抖的手倏地钻入衫内,悍然捏握住了热力四射的腰儿。
水若一阵酸软,越发拚命挣扭。
小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春宫里那一幅捆绑美人的心跳画面来,一股从未有过的邪念倏从心头生出,无可遏制,提鞭几下穿绕,将女孩的双腕牢牢分吊在两条床腿上。
水若半躺地上,头靠床缘,张着红嫩嫩的小嘴儿,惊恐地望着似乎陌生了的小师弟。
小玄粗喘着盯着她,只觉这平日里凶巴巴的小恶婆今夜格外诱人,冷不防探手抓去,将她那紧裹酥峰的葱绿束胸一把扯下,刹那间,两只小巧饱挺的俏乳弹跃而出,无比迷人地轻轻晃荡。
水若惊呼一声,拚命收肩缩腹,无奈双腕分别被缚两边,双腿也给紧紧压住,半点遮掩不住,娇嫩的雪肤如羞涩般嫣红了起来。
小玄理智尽失,倾身扑上,迫不及待地用唇同手四处寻探摸索,未知的情欲如魔鬼般急速膨胀,无法抵挡无可遏制。
扑面袭至的男人气息包围住了水若,令她一阵晕眩,这是此前与小玄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反应。
小玄的手攀上女孩滴粉搓酥的俏乳,一阵贪婪捏揉,突又俯面就唇,噙住了其上的娇艳小樱桃,激动而狂乱地吸吮舔咂,滚烫的呼吸不断喷吐在雪峰之上。
水若嘤咛一声,娇躯急挣猛扭,想要摆脱这要命的侵袭,但八爪炎龙鞭蕴有擒缚奇效,越挣扎反而缠得越紧。
好一会后,小玄方才放过了她的酥峰,带着无比强烈的征服快感,嘴唇一路蜿蜒下移,滑过乳心雪腹,来到她的腰际,一手开始松解她裙头的罗带。
水若呼吸愈来愈困难,周遭的空气彷佛变成了燠热的蒸气,胸前团团饱胀,思绪一塌糊涂。
小玄长身而起,邪声道:「瞧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压我!」凭着借口,仗着酒胆,突然一掌插入了松开的软纱亵裤……
「不要!」水若娇呼一声,不知给他碰触着了哪儿,肌肤顿时浮起大片可爱的鸡皮疙瘩。
小玄手指陷在一团如脂似膏的娇嫩内,不由自主小心翼翼起来,彷佛害怕略一用力,就会弄破了什么。忽然间,他的指尖碰触到一粒奇娇异嫩的小小豆儿,正活泼泼地俏皮颤蠕,滑溜溜的捏拿不住,只觉无比奇趣兴奋莫明。
「死了!竟给他摸去了那里……」水若芳心悸透,娇躯乍绷乍酥,蓦感一阵热浪盈身,似有什么从花底掉了出来,惊慌地低吟一声,整张俏脸都快烧起来了。
小玄指端一烫,已是满手滑腻,脑海里尽是稀奇古怪的妄思臆想,心中涌起一睹方快的强烈欲望,昏昏思道:「女人的那里究竟是怎样的……」他索性抽回手,改插到水若股下,用指勾住裤头,轻轻一托,猛将女孩裙内软滑的玉色亵裤褪了下来。
水若方要挣扎,却给他蛮横地用膝顶压住两腿,一只魔手撩起罗裙,再次攻占了娇嫩的禁地,伴随着辗转反覆地恣意揉弄,一阵阵无可抗拒的酥麻与酸软渐从小腹弥漫泛起,俘虏了她溃败的理智,绷紧的娇躯慢慢松缓下来。
小玄趁机将她外边的水绿罗裙高高掀起,卷在腰间,垂首望去,只见俏耸的雪阜之下乌茸稀疏,柔如燕草,间中一条已被自己揉开的粉色嫩缝,正令人心跳地闪泛着晶莹的水光。
水若动弹不得,只有无助地望着他的放肆注视,羞得浑身发烫,心中幽怨欲泣:「呜……什么都给这个人瞧去了……全都给他瞧去了……」
小玄凝目细看,除了如脂如浆的粉红,始终瞧不清缝内的神秘绮景,突然记起春宫上那一幅幅男女交欢的画面,一股原始的欲望急速升腾,粗喘地解开自己的腰带,褪下裤子,迫不及待地将一根早已勃翘如弓硬如铁铸的巨棒移到了女孩的腿心,火烫而硕大的前端抵住了湿滑的花苞,触及的刹那,不由打了个激灵,浑身一阵紧紧绷凝。
水若蓦尔惊觉,意识到他正用某个陌生可畏的部位碰触自己的禁地,顿然一股火热冲上脑门,似乎听到心脏轰地一响,悸叫道:「不可以!」
小玄却仿若未闻,手掣膝顶将她牢牢固定,试探地朝前顶了一顶,谁知只没了半分,前端便似给什么紧紧箍住,既韧又滑,美得直咧嘴吸气。
水若对即将发生的似懂非懂,惊惧着颤泣道:「求求你……噢,不!」
小玄稍微加力,依然无法再往前去,但觉越是使劲,便越感爽美,于是挺紧腰杆,膨胀的前端在两片柔嫩的花瓣内抵抵探探,顶得女孩不住嘤嘤哼呀,销魂思道:「果然如那春宫上画的,原来男人用南傍国碰碰女人这里,就会如此舒服哩……」
水若睁大双眸,身子拚命往后缩去,殊不知这娇羞怯惧的模样更是诱人,惹得男儿越发恣狂,力道愈来愈重,突感一股难耐的强烈酸软从底下窜出,直袭心头,不由一声娇啼,螓首前冲,张口咬住了小玄的肩膀。
小玄吃痛,本能一挺,前端蓦然突破了神秘的枷锁,刹那间,血潮迸涌,巨茎已深深地陷没在紧紧纠结的嫩瓤之内,将少女变成了妇人。
第七回销魂夜
水若悸啼一声,花底宛如撕裂般剧痛起来,自打出世,她还从没有遭遇过这么可怕的经验。
「天呐!怎么进……进去了?」小玄一阵惊慌,以为弄坏了师姐,低头瞧去,果见鲜血迸流,染得两人的交接处触目惊心,登唬得脸都白了,急欲拔出,方才抽扯,却听水若又发出一声吓人的娇啼,哪敢再动。
水若不住摇头,一股呛人的酸热冲上鼻腔,突然放声痛哭出来。
小玄酒醒了大半,心道:「死了死了!这下可闯大祸啦!我怎么弄进她身子里去了?不知伤得怎样?」虽然惊惶,底下却是妙不可言,只觉肉棒陷在一团湿滑暖热的娇嫩当中,窄紧如箍,快美欲仙。
「不要……痛……好痛!」水若彷佛被撕成了千万瓣,试图拉开距离减缓疼痛,孰知略微一动,更是痛得心抽体颤,两条玉腿不觉合起,死死夹在男儿的腰间。
两人一个哭一个慌,皆凝着不敢乱动,片刻之后,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小玄面色愈来愈古怪,原来感觉水若的内里似在悄悄收束蠕动,正一吸一吸地让自己缓缓深陷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还……」水若噙泪怒视,面红耳赤,似觉痛楚淡去了不少,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过又奇妙的饱胀,令她生出一种合不上腿的羞耻感觉。
「我没……没有啊,是……是你啊!」小玄急忙表明无辜,屁股往后缩了缩,又扯得女孩娇呀一声。
但这次,水若竟在胀痛中感觉到了一丝几不可辨的快美,虽然细微,却是撩魂荡魄。
「天呐,怎会这样的?」小玄进退不得,苦苦凝着身子,似涩又腻的柔软甬道紧紧吸附住他的粗挺,没有留下一丝空隙,纷至沓来的美妙令得他几乎快疯了。
水若心儿慌慌,差点给自己的反应羞坏,突嗔道:「你出……出……走开啊!」
小玄此际又清醒了一些,哪敢再继续「借酒行凶」,只好乖乖抽退。
水若正庆幸已经不太痛了,谁知内里不知哪儿被刮着了一下,倏尔酥坏,身子娇娇一颤,猛觉内里似有什么涌了出来。
小玄忽感甬道一润,变得滑畅起来,美得心脉皆贲,眼睛瞥见水若眯目吸气,只觉其态出奇娇美,骤然控制不住自己,突尔改弦易张,复又前顶,力道凶猛,竟然一下刺到了更深的地方,前端蓦软,不知顶到了一粒什么,刹那间整根肉棒都木了起来。
水若娇啼一声,上体弓弹而起,浑身发软,下巴无力地挂在男儿肩上。
小玄美得龇牙咧嘴,谁知那物一触即失,诱惑得他忍不住再次刺探,因之天生奇硕,转眼便又勾着那物,只感奇嫩无比美妙绝伦。
「不要……不……」水若颤颤娇嘤,不知给他顶在哪儿,既酸又美,心头顿生出一种挡之不能却之不舍的彷徨来,花苞里一暖,骤然蜜液潺潺润如雨后。
看见她的反应,小玄一阵销魂,旋如脱缰之马在娇嫩的花径里驰骋起来,他并不明白为何如此,但觉得只有这样,才能熬住狂炽的欲焰。
水若娇喘吁吁香汗淋漓,宛如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,美目迷离地摇了摇头,发出破碎的泣声:「痛!不能……怎么能……能这样……我不要……」她虽喊痛,但却惊讶地发现,痛楚正在不知不觉地减缓消退,一种似酸非酸似麻非麻的美妙感觉迅速地占据了身体。
小玄紧搂住她的娇躯,激烈地抽耸,灼热的肉棒不断地穿梭花苞,心中反覆咀嚼着女孩的喊叫:「怎么能这样的……怎么可以这样的……我居然把一根这么大的东西弄进她肚子里去了……天呐!怎会如此舒服呀……」
水若又给深深地插着一下,酸得直吸气儿,却有波波美意泛上心头,迷糊中掠见小玄滴淌着汗水的俊颜,心中倏地涌起一种异样的情怀,娇躯乍然剧酥,愈来愈清晰地感觉出男儿的每次挺刺,泛红的黏腻花蜜到处乱粘乱涂。
小玄忽然想起那一幅幅春宫的画面,记得其中有几幅,所绘男子尽根而没,心跳道:「莫非……就是可以插进里边去的?」忍不住连连深刺,频频贪恋女孩池底那粒奇娇异嫩的小东西。
水若承受不住这种过分的刺激,不觉收腹缩股,彷佛想将那根顽劣的怪物排挤出去,谁知花径却不肯听话,反而把它紧紧裹住,越发敏锐地感觉到灼烫肉棒贴在嫩壁上的搓揉进出,渐渐无法自持,竟随着男儿的一下下抽送拱起了蛮腰,不舍地汲取更多的快美。
小玄觉察,心中一阵惊喜,捧起女孩两瓣如棉粉股,一轮忘乎所以地大耸大刺,更多滑溢而出的蜜汁让他愈加顺畅疾速。
两人神魂颠倒,身子俱似快要燃烧起来,欲罢不能地一齐深深陷入了从未领略过的奇妙天地。
毕竟是初经云雨,水若渐渐抵挡不住,呻吟之声越来越多,心儿慌慌的不知接下何去何从,两只娇俏翘乳似给涂了层薄薄的油脂,腻津津的无比诱人。
小玄也在彷徨迷乱,渐感一股奇怪的迫切正在体内迅速膨胀,却不知如何是好,眼角忽掠见女孩白腻如雪的大腿内侧染着一抹鲜艳的殷赤,不知怎的,心中倏尔狂荡,底下的肉棒仿若暴涨了一围。
「嗳呀!」水若失声乍啼,迷蒙的双眼蓦地大睁,猛觉体内的巨棒炙如烧炭,似比先前还要烫热近倍,煨得花房如酥似化,挣扎着想要推人,不想双腕早给炎龙鞭紧紧捆住,只勒得周围玉肌块块青白,好不可怜。
小玄也发觉了自己的变化,低头瞧去,不禁吓了一跳,原来整根肉茎皆变了颜色,竟如烧红烧透的铁棒一般,其上赤筋怒浮如龙盘错,极是怪异,但急剧膨胀的射意令他无暇多顾,两手推起女孩瓷般的美腿,高高朝上压去,依旧暴风骤雨地狂插狠抽。
「呜……我……我不要……不要了……不行……啊!啊!」水若悸啼不住,声音越来越吓人,腹内忽然泛起一浪热潮,居然生出一种要尿的感觉来,慌得她死命挣扭起来,揉得股下罗裙千叠万皱。
但小玄却用身体重重压住她被按在乳旁的双腿,两手紧紧扣住粉肩,挺臀耸杵,抽势如虹,狂肆地一次次贯穿她的美妙狭窄。
水若凝身苦挨,拚命抵抗排山倒海而至的汹涌快美,倏地男儿倾体迫来,雄硕的棒头重重挑中体内最敏感最娇嫩的某个点儿,脑海里蓦地一片空白,红红的小嘴诱人张开,却再无任何声音。
小玄在她至娇至媚的美态中得到了近乎绝顶的快感,心头突突狂蹦,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,怒勃的肉杵硬到了极点,拚死又再狠耸数下,接连命中女孩的如脂嫩心。
无声无息的水若猛然打了个哆嗦,一缩俏股,娇躯如虾弯起,雪腹迷人地一下下抽搐起来,泄出了此生头一遭至美的浆汁。
小玄只觉棒头一麻,已给油油软软的阴精淋着,眨眼包住了整根茎身,刹那间魂酥骨销,心里叫道:「天呐!怎么回事?」积累了无穷欲望的极乐终于溃堤决围,化做一道道炙热的浆箭激射而出,深深注入了女孩无比矜贵的窄嫩花苞。
「怎……怎会这……这样的……呜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」水若乍酥乍悸,不能自抑地丢吐花浆,似被如潮的情欲和快美吓坏,倏尔恸哭起来。
小玄放开粉肩,两掌迅速下移,死死捧按住她的雪滑俏股,拚力狠抵,只一味沉浸在窄紧之内的激射,如痴如醉魂魄俱销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小玄方才松懈下来,见水若软软地瘫挂在自己身上,通体似给抽光了骨头,美目凄迷似启似闭,不知香魂何处,心中猛然惊觉:「死了死了!这下可闯了大祸啦!」
水若浑身软透,空白了的脑袋无法再想丁点东西,只由思绪在无边的虚空中任意飘荡,男儿强健的胸膛成了她此刻的唯一依借。
「我这样欺负她,明儿给师父知道,还不把我宰了!」小玄越想越惊,但回味起适才的销魂,心中竟无丝毫悔意:「师父就是将我大卸八块,也算我活该哩……」
「放我起来。」水若无力道。
小玄赶紧起身,松解开捆往她两腕的炎龙鞭,连求饶都不敢,只是老老实实地垂头跪在旁边。
谁知水若只是淡声道:「出去。」
「三师姐……」小玄嗫嚅,一眼瞥见她玉腕上给炎龙鞭留下的的瘀青,触目心惊。
「出去!」水若加重了语气。
小玄从没有过象此刻这样怕她,慌忙提起裤子逃出屋去,立在门口,回想先前的荒唐狂乱,不觉痴了。
这时已是深更,山上露冷风寒,四下寂静无声,屋旁熟悉的一草一木此刻全都模糊了起来,轻烟薄雾出没其间,教人疑置梦中。
小玄呆呆地站了一会,始终不见水若动静,心中突然害怕起来:「哎呀,她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想不开了……」瞬时周身冷汗,就要奔回屋去,忽见虚掩的门拉开,秀发蓬松的女孩如烟似雾地出现在门口,套着一件自己放在床头的青色长袍,遮掩住里边已经撕裂得不成样子的水绿罗衫。
「师姐……」小玄不知该做什么,该说什么,心中想道:「她若是现在一刀宰了我,我亦心甘情愿。」
水若却将之当成了空气,迳自从他身边穿过,有些狼狈地一瘸一拐向前走去。
小玄鼓起勇气,上前欲搀,眼前蓦花,脸上倏辣,却是挨了一记清清脆脆的耳光。
女孩继续前行。
小玄捂着脸,失魂落魄地望着她消逝在小径弯处。
「喂,快起来。」有人大叫一声。
小玄从床上跳了起来,揉揉惺忪睡眼,瞧见一张甜俏的瓜子脸儿,其上一双鲜活灵动的大眼睛,却是四师姐夏小婉,心头一慌,白着脸道:「师父唤我是么?」
「是啊,你不会忘了今天要下山吧?动作快点,大家都在等你呢。」小婉有些雀跃道。
「啊?师父没说要怎么处置……怎么我?」小玄含糊不清。
小婉瞪他道:「什么怎么你?还没睡清醒么!快去洗把脸,我等你。」
小玄吞吞吐吐问:「水……三师姐呢?她怎么样了?」
「她早就准备好了,今儿比我起得还早哩。」
小玄满腹疑惑:「她没……没有说什么吗?」
「她说什么?」小婉反问,想了想,忽然笑嘻嘻道:「她说你说不定会睡懒觉,叫我过来瞧瞧,啊嘎,果然睡得跟头猪一样,难怪她平时老叫你猪头。」
「是她要你来叫我的?」小玄心中怦怦直跳。
小婉奇怪地盯着他:「喂,你今儿到底怎么了?她要我来叫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?」
小玄心头蓦松,莫名其妙地欢喜起来,笑道:「好,你等一等啊,我这就洗脸去。」出了屋子,并不打水洗漱,却是施展陆地腾飞术掠到半里外的一条山涧,迅速地洗了个澡,用离火诀蒸干身子,飞快穿上衣服,精神抖擞地奔回屋来。
小婉正盯着桌上的独蕾桃枝研究:「这是桃花吗?怎么如此奇特,茎身竟似透明的,可以瞧见里边的汁儿哩。」
小玄方才记了起来,心想总不能告诉她里边住着个神奇的女孩儿吧,含糊道:「时间不多了,路上再慢慢告诉你。」顺手将桃枝连青瓷瓶一块放入如意囊中。
小婉环顾屋中,道:「记得带够东西呀,别老是丢三落四的,再检查一下还有什么要带。」
小玄昨晚酗酒兼荒唐,疲惫之极,在水若离开后立马就倒下了,一觉直至天亮,果然还没收拾好行李,赶忙草草整理,将许多不知该不该带的东西一股脑收入如意囊内,反正它的容量惊人,不用白不用。
小婉蹙眉道:「快点呀,怎么带这么多东西!」
「有备无患呐……」小玄塞下最后一大块青瑛,把如意囊系在腰上,摸摸散乱的头发,忽央道:「好师姐,你帮我梳下头吧。」
「什么?都多大了,自个梳!」小婉不肯。
小玄嬉皮笑脸:「今儿出山呀,帮忙弄精神点嘛,我一帅,你做师姐的脸上也有光啊。」
小婉已有两、三年没帮他梳过头了,忆起从前的温馨时光,心里还真有点留恋,终于道:「也罢,瞧在今日特别的份上,只此一回,下不为例,梳子拿来。」
小玄美美地坐在椅上,瞧着站在跟前帮他认真梳理头发的甜俏师姐,心中一阵幸福,信口道:「下山后,到了大城镇,我一定买盒上好的脂粉送你,到时也帮你描描眉儿。」
小婉呆了一呆,蓦地玉颊生晕,轻啐道:「胡说什么!怎么老是疯疯癫癫的。」
小玄一阵纳闷,瞪着她道:「送东西给你还不乐意啊?」
小婉似恼非恼的瞪还他,嘴里咕哝了一句。
小玄道:「说什么?别跟蚊子似的。」
「猪脑!」小婉大声道。
两人赶到紫芝阁,小玄见师伯黎山老母、师父崔采婷、师叔飞萝及几位师姐皆已聚于阁台,赶忙上前向三位师辈一一行礼。
崔采婷微微蹙眉,但并未训斥,只道:「再晚点到,你就留下来守山吧。」
小玄吐吐舌头,又到飞萝跟前叩头,讨好道:「三十三师叔早啊,弟子有礼了。」
飞萝笑吟吟道:「起不了床是么,昨晚干啥去啦?」
小玄吓了一跳,慌得乜眼去寻水若,见她正偎着李梦棠一边臂膀聊着什么,神色如常,心中方定了下来,笑笑回答:「因为今天要下山,心中兴奋,昨夜很晚才睡着,所以起得迟了。」
飞萝盯着他,笑得竟似有些古怪:「是么?兴奋过头可不大妙呢,说不定呀……说不定就会干出点什么糊涂事儿哩。」
小玄一听,立时脸都白了,心中惊疑不定,讷讷的一时不知如何接话。
崔采婷见人已到齐,遂朝黎山老母一揖,道:「我们这就动身,逍遥峰有劳师姐了。」
黎山老母微笑道:「放心去吧,路上小心,教主吩咐,万一事情不顺,切莫太过勉强,回来再做打算。」
崔采婷应了,对旁边道:「囊来。」
侍儿摘霞忙递上法囊,崔采婷接过,施法开启,从里边取出一口长剑,拔剑出鞘,立时异芒闪掠,映得阁台如梦似幻,正是玄教中的上上神兵——入梦。
雪涵知晓师父即将施展御剑飞行术,叫道:「大家暂且让开。」众人皆往后退,让出一片空地。
崔采婷念动真言,将剑望空一抛,骤见剑身迅速变大变长,转眼已如舟大小,稳稳地悬于阁台之上。
黎山老母点点头,欣慰道:「师妹的功力又有进境了,可喜可贺啊。」
崔采婷朝她一拜,当先飞起踏上剑身,摘霞奉剑鞘跟随于后。
雪涵向飞萝躬身作揖,恭敬道:「请师叔移步。」
飞萝道:「师姐我去啦。」也拜别了黎山老母,纵上入梦。
雪涵这才率众师弟妹向老母行礼辞别,鱼贯登剑。
崔采婷待众人立稳,遂启动神兵,入梦如彩虹般掠上天空,乘风翔云向远方飞去。
小玄还是头一回享受师父的御剑飞行术,一登剑身就抢了最前边的位置,还未定神,人已随剑钻入云雾之中,周遭尽是白茫茫迷蒙朦一片,心中微怵,赶忙蹲跪下去,听得耳边风声猎猎,不知飞出了多远。
正在惶惑,突然云开雾散,眼前现出无边无际的澄蓝天空,立时精神一振,转首往旁俯瞰,但见底下峰峦起伏谷壑纵横,树木几不可见,似化做了一条郁郁葱葱的翠绿毯子覆盖在大地之上,如波似浪。回头望去,绵延数百里的千翠山已经不再巍峨,正迅速地一围围缩小,渐渐淡没在缭绕的云雾之中。
小玄一阵心驰神摇,惧意尽去,复又站起,迎风伫立剑首,爽得张臂欢啸。
「站稳呀,小心掉下去哩。」小婉在后边提醒。
小玄回头,发觉众人皆在笑望自己,旋对自己的得意忘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向小婉道:「太壮观了嘛,叫人心旷神怡呀。」
小婉抿嘴道:「我又没说不许陶醉,只是叫你小心一点。」
小玄忽然发现她今日穿了件过节时才穿的翠纱衫子,底下萍点长裙,一头青丝梳得油光乌亮,显得格外清爽甜俏,此际衣带飘风,宛如凌波仙子,不觉呆了一呆,心忖:「原来小婉这么好看的,我从前怎么没留意呢……」倏尔想起水若来,移目望去,猛见她正凝眸瞧着这边,心头怦然疾跳。
水若将脸转开,冷冷地望向别处。
「她怎么没向师父告我的状呢?」小玄张嘴望着,竟然倍感她比平日妩媚娇艳,除此之外,又觉得她哪里似乎与往不同,仔细再瞧,倏尔发现她已改了个从没弄过的发型,结了个好像山下小镇上妇人才盘的髻儿,刹那魂酥魄融想入非非。
小玄胡思乱想一阵,不由痴迷了起来:「怎么回事?一直以来,我都以为师父跟二师姐最漂亮,昨日见了飞萝师叔,又觉得她才最美,今儿再瞧,原来水若半点都不比她们差的……」
他眼珠缓缓移动,悄从众女身上一一掠去。不知是否因为经历了昨夜的销魂,蓦然惊觉,其实各姝都有各自的风姿丽质:飞萝丰腴,娇美得近乎妖魅,一双丽目彷佛能勾魂慑魄;雪涵苗条,清丽冷艳顾盼神飞,与生俱来一种脱俗气质;李梦棠婀娜,温柔绰约,桃腮雪肌肤色奇美;程水若窈窕,明艳秀丽灵气逼人,刁蛮泼辣得令人心跳;夏小婉娇小,甜俏娇憨娴静可爱,最是宜人;就是侍儿摘霞,也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,半分不肯逊色于人。
小玄暗鼓勇气,目光最后偷移到崔采婷身上,但觉一种与众不同的奇异感觉充盈心间,愈瞧愈惊其美,不知是否因为敬畏,始终不敢细细品味。
此时入梦已飞升极高,滚滚白云犹在脚下,日光射来,剑身芒彩大盛,映耀得众姝缤纷绚丽,个个神女天姝一般,愈令痴迷之人难以自已。